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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湖 ,我心中的“瓦尔登湖”

《天鹅湖 ,我心中的“瓦尔登湖” 》这个题目,十年前就曾写过。十年后重写这个题目,别有一番滋味。十易春秋,星转斗移。四季变换,人事更迭。用《北国之春》的一句词说“不知人间已变换”。然楼下天鹅湖依然,不仅湖水更蓝了,游人更多了,树木也更粗更绿了,鸟儿也更多更大了。还有,人的心绪亦更加多愁善感、更加牵念过往了。

天鹅湖

二零一一年的那个五月,从上海调入集团,从大学旗下的出版社调入集团旗下的地方人民出版社,从副总编到副总编,岗位平调,做的仍是出书老本行,可身边的水面,却从上大宝山校区的伴溪湖变成了古庐州的天鹅湖,身份也从事业编制的211大学高校教师转换为上市国企中层管理人员。

初来乍到,便一下子喜欢上了集团楼下这片千亩大小的人工湖了,她虽小巧却极尽灵秀。这片湖水,当是自己当时决定来这里的决定因素的三分之一。因喜欢这片湖水而更加钟情这片土地。如今回头再看,这片湖水仍是这片湖水,但时光荏苒,人间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人间。当世间的景致恍惚不定时,大自然的风光就格外引人注目。

在这里的前五年,曾写过一篇征文《创意工作 诗意生活》获得集团一等奖。文中写到:

——在这千亩方圆的天鹅湖畔完成五易寒暑的生活轮回。自己用微博和后来的微信、时光流影,以“天鹅湖,我心中的瓦尔登湖”作为时光专集的题目,完整记录下沉浸天鹅湖畔的点点滴滴,拍下上千张湖畔照片,用时光流影的“一键成书”排出来已有300多页。像“人生不过是一种状态,自己内心清晰了,整个世界也会清晰起来”“一个人对待时光的态度,决定着一个人流影的尺度,善待时光,给每个时光一个流影的理由 ”“心中有诗,世界遍地是花园;意中有画,人工湖畔亦仙境”这样的感言,像“湖畔落花急,冰下鱼儿欢,莫问垂钓客,入水雪为泥”“徽风荡涤巢湖波,天鹅湖畔秋自春,我等同是摆渡客,何言波浪不等人”“谁说落雪不是花,残冬犹寒戏杨柳,一花开尽春满枝,并作青泥沃乾坤” “风光从不声张,让镜头找上门来”“蜡烛把火柴点燃,嘭,将漆黑的夜炸开了个洞,让时间逃了出去”这样的诗句,都是平日下班后在湖畔散步偶想所得。在湖边转久了,在湖畔西岸还写过一首《东风破》:东风破,蛟龙出海向天歌。向天歌,旭日当空,星云追月。望断千岭闲庭步,万轲争流一帆先。一帆先,大浪淘尽,江山抚遍。

——从长江入海口移居天鹅湖畔、匡河湾边,六易春光,五迭冬秋,工作于斯,生活于斯,沉浸于湖光河色,陶醉于徽风皖韵,一句“天鹅湖,我心中的瓦尔登湖”概括出生活的全面感受。漫步、遐想、摄影、读书、赋诗、垂钓、听雨、看云、听风、望月亮、看日出,千亩之穹蜗居的生命平添了几分原野的生机。

——在合肥的几年,除了出差和外地来人应酬,很少离开天鹅湖(公园)这片远离老城区的“都市田园”,湖畔的垂柳、花草、蛙声、虫鸣、小木桥、鹅卵石小道、考究的路灯、四季变换的云空星夜,几易春秋,在这个心中的“瓦尔登湖”,我丈量过湖畔的路路桥桥,打量过树上的枝枝叶叶,考量过节节季季,思量过星星月月,踏遍了边边角角 、坑坑哇洼,抚遍了枝枝丫丫、根根叉叉,记录下这里的雪景云层、花鸟虫鱼、垂柳倒影、夕阳朝晖、行人故事。如果将来能出版一本日记、散文、诗、摄影合集,将也是对集团、对天鹅湖美好时光的记忆。多个一年四季拍下来,仅是集团大楼不同季节、不同角度的照片,已积累了数百张。

天鹅湖全景

这个刚刚过去的五一小长假,五天中除了一个大半天时间去了一趟市区的包公园,主要就是在天鹅湖一带转悠了。包公因为曾在自己的家乡开封工作过的原因,迁居古庐州11年来,始终对这位1000多年前的包拯包大人格外尊慕,包公园常常是自己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去处时除了安徽书城之外较好的人文选择了。

有一次从合肥回开封,在火车上写下《从合肥回开封故乡有感》:穿越千年到北宋,开封府前击鼓声,包公故里庐州事,返乡讲与故人听。庆历新政犹在目,安石变法有异评,神宗未及平纷争,南迁临安小朝廷。三百春秋不为短,重文积弱无武应,女真主亮铁踢重,立马吴山第一峰。岳飞抗金驱完颜,宋金对峙棋相逢,天祥曲终正气歌,蒙人跃马一统成。

鸟啼晨光碎,林深行人稀,笛鸣尘烟起,我独向深去。看到树上洋洋得意的知了,便写下“何言高枝无知了,心中自有万蝉鸣,化蛹成蝶千里去,只传衣钵在人间。”中秋时节便会感叹“已忘中秋是何年,结穴有巢土庐边。仰望苍穹明月照,云空为墨赋诗篇。负笈江淮两载半,逍遥合肥把家搬。隔窗东望天鹅湖,匡河北流御龙湾。” 遇到湖边的翠柳,便发出“翠柳梳发匡河边,扶风飘逸白云间,任由垂帘不听政,频频弯腰礼下贤”的慨叹。“河畔独步杨柳岸,塘侧水鸡闹正欢,薄雾锁眉天朦胧,只见雀儿满树蹿。”“楼下即有红满挂,何须觅芳到天涯,遍地秋黄绿未了,千古悠思待春发。”“杨柳有时也弯腰,哪管地势高不高,修得满身翠绿在,以湖为镜自妖娆。”等等这些七言诗都是在湖边随口而吟。五言体更是随吟上白首: “霭日天穹底,湖畔鸟飞绝,冬寒草木枯,不知今何年。” “霜满门前木,疑是瑞雪来,手涂三两句,语塞不尽言。”“落叶织秋凉,遍地铺沧桑,枝瘦天也空,鸟雀栖梢上。”

湖畔漫步,即兴赋诗,除了《天鹅湖之歌》。还写了《匡河湾之歌》。

已未春意浓,形遁隐无声,混沌晴日破,心阔意驰骋。问柳花何在,倒影水中栽,寒冬将尽去,絮枝报春来。一年一度仲秋时,三杯两盏邀明月,石榴红晕赏月醉,桂树逾窗扑香来。垂柳一枝钓夕阳,兀石搅拌溪荡荡,笑问天客何处居,云翔浅底铺为床。河畔独步杨柳岸,塘侧水鸡闹正欢,薄雾锁眉天朦胧,只见雀儿满树蹿。东瞰天鹅湖,西望大蜀山,雨后暮霭至,隐逸匡河边。

自然的风光在古庐州还有第二处,就是向南十几公里外的800里巢湖了。集团大厦、书城、包公园以及也常去的李鸿章故居、刘铭传故居、城隍庙、三国遗址公园等,这些是古庐州吸引自己的人文。大自然景观,除了天鹅湖近在咫尺,大巢湖浩浩荡荡,还有西南几公里外的的翡翠湖。天鹅湖上游绵延几公里的的匡河两岸,也是自己散步、摄影、放歌的好去处。

在湖边十余年,个人拍摄的《四季天鹅湖》(积累了上万张风光图片,浓缩了天鹅湖一年四季春夏秋冬的秀美风光。将来有机会可以做一个展览。)有一次起早拍日出,随手记下:“这个清晨的日出经过前后一个小时的挣扎,隐约的日光与羞涩的云霞胶着在一起,巨大的云朵一层叠着一层,日光像湖畔吹起的风,将云朵逼得直打滚儿。云朵的底色,水墨中渗透着暗红,由浅墨、深蓝到灰白,云朵的肤色由米红、棕红到橘红,天际不停地变换着样式和格局,像一个初学铅笔画者的涂涂改改,始终确定不了画面的主题。” 那天早晨约一个半小时左右的拍摄时光是兴奋的、紧张的、忙碌的,到了7:30,是要赶回家送女儿去上学。有时下午到了17:30下班的时间,看到湖畔仍然云霞满天,知道这又将是一个夕阳灿烂的好日子,便风一般骑上电动车,将自己空投到湖畔东南端新地中心前面的人工半岛上,开始一个小时的鸟岛夕阳之拍。只见湖面上,多了两只人工饲养的天鹅,也多了三只遥控的电动小船。到了夕阳差不多高出楼顶一身高时,湖畔东侧的鸟岛附近便无比热闹起来,从一只一只特立独行的鸟,到三五成群的鸟儿小方队,再到忽然间天际黑压压的成千上万只的麻雀一下子压过来,不亚于当年诺曼底海滩抢滩登陆的场面,满天的鸟雀多的让人喘不过起来,只剩下相机那咔嚓咔嚓连拍的声音。一个让人兴奋不已的夕阳西下时分。即便快到了傍晚7点,快到了去学校门口 “小饭桌”接女儿的时间,仍意犹未尽。这是2017年9月16日星期六写下的一篇。

就是这样,自2011年5月从上海调往这里,便一眼看上了这千亩大小的天鹅湖的秀美,尽管它只是一个人工湖,但时间久了,便也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自然的湖了。这一点湖畔越来越茂密的植被和越来越多的鸟儿可以证明。身边环抱的天鹅湖,就像美国作家梭罗笔下的那个瓦尔登湖。自己无法像梭罗那样可以在湖边建屋种地、捕鱼狩猎,但可以不断地日复一日、夜以继日地行走。前几年天鹅湖初建时每逢假期,地广人稀,仿佛就是专为一个人建造的逍遥天堂。时间久了,在这里游走拍摄,早已成了修心养性、锻炼身体的一种方式。不变的是湖畔,流动的是风景。人与湖和湖上的天空连在了一起,看到天上的鸟,就像是自己在飞一样。偶尔看到几架路过的飞机,虽不知从何处飞来又将飞往何方,但心里清楚:从飞鸟到飞机,不过只是物理上的差别,在精神上,万时万物似乎永远都是平等的一样。

               二

从上海滩搬来古庐州的前六个年头,生活、工作在合肥,实际上只是生活、工作在天鹅湖西畔一两公里半径的范围内:单位在湖的西南岸,新家在湖畔的西岸,孩子上学的地方在湖的西北岸,菜市场在单位以西几百米处,万达广场和电影院在湖的东北岸。除了出差和到市内应酬,我和家人是很少离开这一带的。天鹅湖成了事实上的“家”。

千亩大小的天鹅湖,就像自家的后花园,隐逸逗留,乐此不疲,有点空闲时间,差不多都用在与她的亲密接触了,沿湖畔一圈走走拍拍,写写唱唱,早已成为一种习惯了。不知不觉中,自从大宝女儿三岁时从上海一起来到这里,二宝他也忽然于今年情人节的那一天,在湖畔诞生了。湖畔常常天蓝云清、绚烂夺人, 为了摄影,有一年春节还专门买了5Ds专业相机。

这个五一假日,我前两天是带上干粮在集团大厦度过的,读读书,听听音乐,看看电影,闭门不出。第三天去了包公园,不过,自己本想去的是新建好的没去过的包公文化公园,因为搞混了,花40元买票也重游了一次包公园。第四、第五天两天,则是打上早饭,带到湖畔西侧观景台下一处人迹罕至的小树林碎石台度过的,拍一拍人行道边的石榴树,唱一唱昔日《雁南飞》的歌,耍两趟年轻时学过的一点拳脚皮毛。折腾累了,就坐在石头上看一看手机,为上海家人团购蔬菜,关心着俄乌战争的走向。

说到上海的疫情,自己的家在普陀,妻子儿女都已被封控在小区一月有余了。自己在外地除了做好团购后勤、心理安慰等,别的就是多转发正能量的信息,及时以“一线”的标题公布中性的事实。对于那些负面倾向的视频,看到为止,绝不转发。上海某群,自己作为群主,看到有两位转发“爆料”视频频次较高,已暂作移出,疫情过后再拉进来。作为一个个普通市民,一个个新上海人,我们对于抗疫所持的基本态度应该是:居家不出,做好防护,团购自助,概不添乱。帮不上当地什么忙,也不给当地添堵。相信时间会化解一切,疫情终会过去。

这些话题,也是在天鹅湖畔散步常常想到的。

                三

十年前,湖畔的各种树木大多是从皖南深山移植过来的,亲见一批批拉来,个别树木没有成活,换掉了重栽,直到满目皆春。如今,这些移民而来的各种树木,和自己这个新移民一样,在湖畔安静生活已扎下了根。自己用镜头记录下它们一年年的成长。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鸟儿,总能时不时地从路边或树枝上跳出来,给人一个惊喜,也一一收录到镜头里面。时而,还有一些玩自拍的舞蹈队在湖边的木地板上跳舞,一些退休的老人在湖边垂钓,一些环卫工人划船在水中捞杂草。

这里的春天,满目燃绿,柳枝倒映,花儿竞相绽放,东西两个鸟岛的鸟群喧闹个不停,心血来潮时偶尔会清唱一首《北国之春》与水中的鱼儿共赏。

这里的夏天,湖中常能看到的,除了摇弋巡逻的快艇,就是带上红浮漂游泳的人们,人工沙滩上每每挤满了孩子和家长们。当年这里也是女儿常来玩沙子的地方。作为一个游泳爱好者,我也是多年坚持在湖中游泳,带上必备的浮漂,从湖的西岸下水,一直游到湖水的正中央,南北天鹅湖隧道的上方以东。下水的时间大多个把小时。

这里的秋天,枫树开始变换自己的颜色,还有一片片红彤彤的木梓树,入秋可是拍照的好时节。秋高云淡,望断湖上鸟。市府广场放风筝的人们对天空充满了无尽的希望。

这里的冬天,湖畔四周的雪景是迷人的,四周将深绿色的千亩大湖圈在中间,像白色的巨盘上放着一片巨大的不规则的深色镜子。每年这里的第一场雪,我都会花上一两个小时,沿着湖边转一圈,拍拍雪景,堆堆雪人,再即兴唱上几首与雪景有关的歌《雪绒花》《我爱你,塞北的雪》云云。有几年,单位连续举办沿湖一周的长跑比赛,虽得不到多么好的名次,奖品也不过只是人人有份的床单什么的,但总也跑得不亦乐乎。

这里的周末,如果不回上海或不回中原老家,天鹅湖总是能深深地吸引着我,走上一圈,左右往往,随手拍拍,总有着看不完的变换着的风景。最初的几年,几乎早起或夕阳下去湖边拍照一番,并对各种花卉树木作了分类影集,像柳树、银杏树、梧桐树、木梓树、枫树,像几十种说不全名字的鲜艳的花儿。最近几年,因为家人搬回了上海的缘故,拍照的兴趣反而小了,大概主要因为没有儿女作为人物背景的缘故吧。全是风景,没有了人物的内容,拍出来的照片没有故事,缺乏动感,就像写文章缺少题眼。即便如此,身边的这千亩水面啊,仍是平日消解心绪的最好去处。平静的水面被一只只水鸡不断地打破,有不断地平静下来,一只只白鹭不时地从半空中掠过,不等你掏出手机,它已经跑得无影无踪。有时,成群的麻雀在路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好像它们知道你的心思。

                 四

记得多年前,在豫南信阳市商城县下乡扶贫五年间,那里的一座国家级中型水库大石桥水库,曾被自己第一次称着“瓦尔登湖”,那里不仅是自己精神世界的“瓦尔登湖”,也是情感世界的“瓦尔登湖”。如今,二十年过去,眼下陪伴自己左右的天鹅湖,再次被自己称着“瓦尔登湖”,这是生活意义和生命意义上的。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共生与共存。它以它丰沛的湿润滋补着一颗干涸的心。 大石桥水库和天鹅湖这两个水灵的存在,在自己心灵深处的地位,和美国作家梭罗笔下的瓦尔登湖有着同样的精神意义。不安分的心灵被寄放在湖水和湖水上空的天空中,成为专属自己的精神领地。它滋润着一个远方而来的心灵,成为他的精神伙伴,一天天化解着时光的侵蚀,陪伴着“一个孤独的漫步者的遐思”,让身心从外到内不至于干涸或板结。

在湖畔西南角办公大楼的窗台上,自己种满了近十种花草树木。有一棵芭蕉树,跟随自己十年了,两个楼层变换了三个不同的单位或部门,如今,它的个头已长快顶住屋顶了,顶端也开出了花枝,吐露出满屋的芳香,成为树上之树。这一个多月,因为上海疫情和给上海家人团购抢菜的情结,又新植了一棵黄瓜和一棵甜瓜,加以实验观察,天天浇水,周周拍照,也算有一个事情做。一棵被花木工推销过来的发财树也始终长势喜人,六片长叶,枝枝青翠。

就这样年复一年地坐在办公室里,虽然窗户的方向从来没有对着天鹅湖,但天鹅湖的静谧博大,却始终藏在心中,在心灵的一侧静静地躺着,不声不响,不离不弃,一任天河万古流,水泊荡漾永不休。这片湖水始终是那么年轻,20岁上下美少女的样子。不知天鹅湖是哪一年开挖的,集团是2008年成立,天鹅湖的开建大约就在2000年代初吧。

                五

生活有时候就像下围棋,需要做活至少两个气眼。做活的气眼越多,说明你的气场就越大。

天鹅湖无疑是自己在古庐州生活的一个气眼,是与天地沟通的一个渠道,是全息宇宙投射在这片土地上的一个生命代码。她,与十几公里外的巢湖或与几公里外的翡翠湖互为双子气眼。天鹅湖与包公园中的水面也可以互为气眼,心与心相通, 水与水相连,天地与人心相通,宇宙与人类相通,找到一个生命的精神出口,就是找到了生命的一处气眼。

受这种概念的启发,三年半之后离开这里回到上海,上海普陀新家附近的苏州河,与沪西青浦区的淀山湖互为气眼,所以将来考虑在看得见日出日落的朱家角淀山湖一带,置办一处一楼带院的房子,靠近湖边,院子里种菜养花,再挖一个小鱼池。从普陀家中驱车或乘地铁17号线,50公里左右,一个小时就到了。另一种气眼的概念,就是苏州河与黄浦江互为气眼,或苏州河与东海互为气眼,淀山湖与东海互为气眼。从普陀到浦东东海边也差不多是一个小时多一点。总之,一个受自然养生思想影响的人,一定要选择有水或靠近水的地方居住,水能养人,水润万物,从精神上说,水亦能洗心,洗刷世俗的烦恼。

孔子所谓“智者乐水”,主要是说智慧的人喜欢水,乐水是一种生命智慧。“智者乐水”颠倒过写,就是“乐水智者”,喜欢水是一种智慧,喜欢水的人是一种智者。水意味着低处、平和、流动、变化,喜欢水的人也将具备这些品格。孔子另一句所谓“仁者乐山”,山不是哪儿都有的,心中有高峰,哪里都是山,但水较为普遍,用用心就可以找到伴水而居的地方。

记得小时候,家住东汉大才女蔡文姬故里的开封杞县圉镇集中心西侧的古水景龙耳沟的岸边,沟里的水延伸到家的下坡,出门就可以抓鱼,冬天可以滑冰去龙耳沟北端的小学(今计划改名文姬小学)。那时雨水丰盈,黄河的小浪底大坝还没有拦起来,开封以东的黄河水是直接沿着铁底河排到杞县圉镇一带的,记得小时候母亲和兄长还曾带上干粮去铁底河挖河呢。有水就有鱼,有鱼就有鱼童。小时候放学归来,最大的乐趣即是带上自己的半圆渔网下河逮鱼。时间久了,也练就了一身好水性,对于水面也格外地亲切与亲近。这种对于水的情结将伴随自己生命的全过程。文姬故里曾是一个水乡,梦想着哪一天重建圉城水乡。

每一个人,眼睛里都带有两个汪汪的小水坑,只是我们平时不注意罢了。广袤无垠的宇宙遍布水分,人的身心遍布水分。人身体内的水分,也是大宇宙水系统的一部分。水滋养人,选择伴水而居,无疑是一种生命智慧。

千亩大的天鹅湖,虽与旷野浩渺的湖面不能相比,但在市中心,能有千亩水面已经是够水灵的了。这是当初设计者的初心。作为湖边的一位受益者,我不过是与这片水面深深地融入在一起罢了。

               六

湖水和人一样是有灵性的。做文化的人要具有一种水一样的灵性,充满创意和诗意,能够像镜子一样,看到万事万物的真容。也能够像水一样,有包容性和穿透力。与水为临,与水为善,与水为伴,与水为友。世事无常,唯水为恒。无论你生活或工作上遇到多大的难题,不妨到水边坐上一个下午。水的无争与平静会化解你内心的失衡。从小到大,始终离不开水,始终不远离水。受益良多,水恩浩荡。想想人的孕育,最初也是在水的滋养中一天天长大的。

水是生命之源。雪也是水的化身。

有一年拍摄天鹅湖畔的雪,因为赴京出差,错过了第一场雪,那第二场更大的雪,是再也不能错过的了,错过了,可能就是错过一年,甚至是错过一生。零下十度的飘雪天气,冒雪拍雪,与其说是雪的吸引,喜欢满世界的洁白,倒不如说是借机回忆一下那渐行渐远的童年。

雪是童年我们这些乡下娃儿最好的玩具,打雪仗、堆雪人,把屋檐下垂下的琉璃冰冰当手枪玩,那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了,躺在被窝中偷偷地啃吃雪蛋子,当做夏天的冰糕般享受,那才叫真正的过瘾。凉飕飕的被窝裹掩得严严的,唯恐被母亲发现要给抢了去似的。

乡下没有专门的滑雪场、溜冰场,村头里外的雪场就是伙伴们的天堂。童年时飘扬流淌过的雪不下则已,一下就往往是吃到膝盖深,看看城市这刚过脚脖深的积雪算不了什么。在天鹅湖畔踏雪,我有专门的当年下乡时买的军用皮鞋,半大的靴子,结实的牛皮,穿上它走在雪地里就像夏天里赤脚走在沙滩上一般,一深一浅,一驰一滑,像倒举着一双鞋在舞蹈。

这一天是周日,上午我花了约三个小时沿匡河湾的一段和天鹅湖的一角转了一个小圈,两个身着蓝色雨衣的中年女工在匡河岸上用长杆摇落树上积雪的情景,一个身着黄色工作制服的中老年男子在翡翠桥头清扫积雪的情景,三四只水鸡在匡河左右游弋玩耍的情景,一只落单的鸟儿在枝头紧缩一团那无助的情景,偶尔一两个擦肩而过的行人踏雪拍照的情景,一辆辆共享单车被抛落在湖边半躺的情景,像一幅幅油画印刻在脑海里,历历在目,活生活现,他们和雪花一起舞动着,一个个变成了白色,和雪和天融在了一起。全世界都铺满了白。拍雪路上,走走停停,在手机上一连随手写下一首触景生情的打油诗,“河畔人迹罕,一脚一深浅,我独向雪去,一年复一年”。这是写雪,也是写自己的人生。

雪比冰更像是冬天的记号,是一年四季黑白分明的分界线。雪让人忘记世间还有什么阴暗,雪让人怀念起夏日的温暖,雪让人回想到如诗的童年。在雪的国面前,事物都显得那样苍白,唯有河中湖中的水,见到了雪花不动心,面不改色心不跳,为什么?因为雪是水的前世,水是雪的今生,水很熟悉雪的天性。水处在凹处低处,往往更能体验世上的苦辣甜酸,而雪花从天而降,虽看到了高处的景象,但最终还是要把自己交给大地,如泥水融为一体。这就是雪的命。雪是美丽的,正因为过于美丽才活得短暂。

待到积雪消融后,不少阴暗的事物又露出真实的头脸,盼望着下次或来年的遮遮掩掩。真正的火焰从不怕冰雪的检验,成熟的花朵从不怕冰雪的严寒。我这个马年生在冬月的乡村驹,愿继续驮着都市的严寒和乡村的温暖,做一支腊梅的枝,托起红艳,等待着人间将来的春天。        

那是2018年1月27日星期天的美好记忆。残雪暖阳,孑然徜徉,挽住这最后一抹日光掬一捧热雪,回家蒸馍烧汤。

                七

多年来,清晨七八点之间上的早拍成为触摸大自然、吐旧纳新、美化心灵的必修课,为千亩天鹅湖还有那蜿蜒绵长的匡河湾留下了最全最系统的图影资料。湖畔的人工丛林日渐茂密,树丛中落户的鸟类越来越多。作为一名客居在此的新上海人,我所关注的,除了职业上业界的动态,主要的就是这千亩湖畔的自然生态了,因为一年我有一大半时间是在这里度过的。

和移居到湖畔的树木、鸟儿一样,自己也成为了湖畔生态的一份子,我是生态的一员,一名“生态人”,也是一名记录者,用相机,用诗歌,用文字,用双眼乃至心灵。湖畔,那天路边绿绿的青草、柳树,丛间萌萌的朝霞、旭日,彩满天的夕阳、浮云,冬日栖落在花叶、木凳上的白雪,还有那些不请自来的各种鸟类,让人们记住这通往春天的路,通往夏天的雨,通往秋天的金黄、通往冬天的皑皑的洁白。

光影光影,没有“光”便没有“影”,光与影合一成为了“景”。光的角度就是光的态度。光线是这样,人的视线也是这样,看到事物的角度决定了你的态度,当你弯下腰、低下头端起镜头从草坪处向上拍摄平坦的树林时,结果就像是到了一座小山坡,镜头近处的“草原”将不远处“高山”的树丛衬托得格外高大,这就是摄影的魅力。

天鹅湖,顾名思义是“天鹅”之湖,有人诟病天鹅湖是有“天鹅”之名而无“天鹅”之实,不过,有一天早上,我却第一次在湖畔的西南岸看到了人工饲养的“天鹅”,这是零的突破,是个好兆头。几年前就曾建议从河南三门峡引进一批天鹅来,使天鹅湖成为名副其实的天鹅湖。然而,一旦将来天鹅湖成为人们的观鹅景点,人多了反而挤占了风景的空间,分化了生态的生气,那又是不愿意看到的。 有一天第一次无意看到一个时尚的女“老外”手捧一书在湖畔木凳上闲坐的侧影,当她听到相机的咔嚓声时,她将书本顶在了头上。在湖畔,还发生过许许多像这样的 “第一次”呢!

第一次看到集团门前因为修地铁、门前盛大的香樟树被“移民”而去的情景,第一次看到湖畔唯一的打捞船开来清除漂浮物的情景,第一次看到大雪天冬泳者下水的情景,第一次看到湖畔雾霾的情景,第一次看到湖畔水塘边鲤鱼甩子和三条公鱼追逐一条母鱼大闹水面的情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柳絮那精密的几十个毛茸茸的细节。

第一次,第一次,有太多的第一次。不过,记忆最深处的第一次,还是2010年底第一次来集团面试初到湖畔的那种惊喜,决定来这里,湖畔的美丽应该有一份独到的功劳。

湖不在大,有仙则名。美国那个小小的瓦尔登湖,不就是因为生态主义作家梭罗的到来并借助梭罗的作品享誉世界的吗?身边这个在全国地图上尚名不见经传的人工湖畔,小自然正成为大自然的一部分,期盼有一天,天鹅湖的名声会被世人所认知。

我有写微博的习惯。自从2018年家人返回上海后,我写微博的主题,与古庐州和天鹅湖的篇章越来越少,因为近5年,周六日我常常离开合肥,返回上海。我与天鹅湖的亲密接触,最频繁的是2011年至2017的那些年。

先看看2015的微博——

南窗东望天鹅湖,单位隔楼右手边,北窗西望大蜀山,三面环水匡河湾。湖畔蓝天云尽燃,乌龙翻腾姣正酣。左顾北窗,湖畔蓝天尽燃。拔腿而起,独登高楼舞云。

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世界哪儿都是家!无忘过往,无妄来时。无忘过客,无妄来者。过一个实实在在的今生今世。《一日一悟》:思想家立身的价值,不是自己思考了什么,而是别的思想家还没有思考什么。哪有所谓的“来生”,“来生”就是你当下的今生,来生即今生。策划编辑的“五子登科”:泥腿子、金点子、笔杆子、酒瓶子、钱袋子。沐冬阳,南窗下,历历千秋云烟;泼斗墨,白云上,洒洒万言是非,横批:过眼烟云。上班思考工作,下班思考生活,周末思考人生。

《听铭传故事有感》:老友学宣讲铭传,献宝虢季子白盘。卖尽良田五百亩,率亲带旧保太湾。福建台湾巡抚任,入台抗法保平安。俸禄全留台湾岛,建我遗孤保育院。东瞰天鹅湖,西望大蜀山,雨后暮霭至,隐逸匡河边。清晨的细雨,小声地浇灌着湖,给湖面梳妆打扮。雨,把梦打湿了。夜醒了,人还在睡。人睡下了,夜却仍醒着。心中若有绿意在,路边处处是花海。朝朝送女稚园去,归来湖畔匆匆拍。

《夜读》:昨夜西风伴湖去,归来家中诗书忙,灯下妻女静相伴,其乐融融到天明。太阳、月亮,天空的标志。湖边的高楼大厦像一根根方方实实的水泥桩,站在各自的位置一动不动。水墨江淮,雨中的天鹅湖像穿上了薄纱一般,淅淅沥沥地诉说着炎夏的凉意、人间的温情、初晨的清爽,和心中那如诗如歌的花房,做好了早点,等待鸟儿来觅食。

《雨中探花》:雨中过桥头,路边探花急,只听潇潇声,不闻鸟虫鸣。

《雨后天鹅湖》:昨夜雨滂沱,湖塘黄泥祚,夏日多韫云,草肥蛙声多。被洗过一万次的夏,在雨水中游过三千年的湖,雨后初晴时,阴意犹还在,太阳在等待着,穿行下一个大雨滂沱的天空,月亮在潜伏着,穿上黑色的披风飞驰在被太阳遗忘的夜。雨去了,阴意还在,乌云绽放着诡秘的鬼脸,与天公做起了世纪的迷藏。梦再长,也长不过夜。夜,是日子的第二种活法,从端午节到父亲节的夜好长好长,像月亮穿过地球赶到太阳的距离。生·活:生不仅仅是为了活。除了声音,什么也听不到。做文学编辑的妈妈看女儿幼儿园的毕业典礼,她“无意间”看到了坐在一角的幼儿园老师掉泪的那一幕。孩子是老师的作品。

《湖畔遐想》:果实把树枝压弯了腰,但果实终没有树枝儿高。道路很长看不到头,但路面终没鞋底儿高;人在河边走,河在路边走;树干向天上走,树根向地下走,各有各的去处,各有各的目标。惟有锁链和枷锁,是朝着一个方向走:圆的心。不圆不成锁链,不圆不成枷锁;圆,是人给自己画的最牢固的一个圈;风雨过后,越是沉重的庄稼越先倒下;钓鱼杆下上,越是嗅觉灵敏的鱼儿越先上钩。用余生写满每一个明天,并在今天最后一小时前,为每个明天拟出漂亮的标题。一夜沉睡,洗去昨日的紧张与疲惫,重新上路,继续读着历史的秒表。梦,一点点榨干白天的记忆。没有梦的夜,是多么枯燥和漫长啊!下楼太晚,只抓住了这个夕阳的尾巴。在一个高尚的行业世俗地活着。云不是从天上来,云是人间冒出的烟。

《云朵是天上迷路的鱼》:云是飞到天上的鱼,湖是掉到地上的云。鱼到天空兜风,云到湖面梳妆。鱼和云对换了夏天的房间。

《生在生活中》:生在生活中,活在活力下。生活都是自己变着法儿生出来活出来的。湖畔秋夜,凉爽至爽,走走,跑跑,拍拍,唱唱,一两个小时,轻松快乐,这就是生活。生活是找出来的,生活是变出来的,生生火火,声声火火,把本没有色彩的夜变得绚丽多彩,把本平淡无奇的周末变得有滋有味,这就是生活。

《生命感悟》:在远离闹市的生态湖畔,过一种逍遥隐逸、积极向上的人文生活。入于世而不流于俗,生于凡而不流于庸,求事功而不趋于利,恬淡趣味地活着,养生更养心,精心做好每顿饭,释然过好每一天。在阅读中提高识见,在岁月中荡涤琐念,随心所流,殷殷直前,书写一个真实积极的百年。

2015年9月2日20:29写下的一篇《等雨》,让我记忆犹新:雨等人,还是人等雨?还是互相等待?夏日的雨夜是凉爽的,也是安静的。饭后一如往常,沿合肥新八中楼下的匡河边蜿蜒而下,撑伞赤脚走在亮晶晶的木质路板上,恍如回到乡下的深处。路过匡河桥下,两边木栅栏围起的小木路是干燥的,路灯映在桥下水面上的光影,被雨水炸得支离破碎,一片片散落到水面上,像要沉入水中一样。看着近处新居的灯光挂在黑嘘嘘的半空中无精打彩地喘着气,再看看远处单位若隐若现的微微光亮,恍然有种隔世的感觉。在桥下放开喉咙喊上几句渐渐老去......湖畔,在鹅卵石小道上踱步,等待着更大的雨滴的到来。闪电和雷声绕过夜幕,一遍遍地扑面而来,却始终酝酿不出雨来。倒是额头和脊背的汗珠在身上滚来滚去。没有敢走得太远,就在楼下的匡河边进进退退地数着地上的木板格格,轰隆隆,亮闪闪,一波波,一道道,行人越来越稀,路上开始反射出斑驳的亮光,终于,闪电和雷声达成妥协,雨滴劈劈啪啪地洒落在地上,砸出一元硬币甚或银元大小的光斑。是打道回府的时候了!艰涩地脱下半潮湿的背心顶在头上,像与天上的雨水彻底划清界限。冰凉的雨水直接打在赤膊上,像冰渣在皮肤上划过,一叮一叮的,冷风一吹,顿时激起半臂的鸡皮疙瘩。原来,这是一股台风,风是从东南大海那边吹过来的,再经过上百里巢湖的消化,变得更加凉爽宜人了。酷暑里,难得这样的冰爽,从头顶凉到脚跟,再从双肩凉到后背,体内的暑气一时被排解得无影无踪,一如提前入秋,忘了还是在三伏的日子。我等到了雨,正如雨也在等我,等到了我。

假日,人稀,雨后的湖面安静得像熟睡的婴儿。中秋,众星围坐在月亮的边上,分享着人间丰收与团圆的喜悦!花儿在秋的打扮下,显得格外超然脱俗。掌上乾坤小,日月烙饼大。

湖畔观钓》:游遍天涯又若何,最闲还是垂钓客。忙忙碌碌秋收尽,风尘洗面放晚歌。预热了一夜的月亮,终于点着了太阳。晨曦为什么是红色的?是太阳的早熟?这氤氲的红啊,大概是白日与黑夜妥协的结果吧。“夜”很低调,一辈子只用了一个名字。日出日落,太阳每天一早准时赶到楼下的天鹅湖畔梳洗打扮,在这里忙绿一天,傍晚离开时再和湖面打个招呼,说“再会,明天见!” 太阳被折断了光辉的翅膀,孤零零的倒扣在天上,一语不发。湖畔的银杏树依旧金黄灿烂,好像没有太阳的光,她也照样显得无比辉煌一样。堂前屋后红颜在,何必寻芳到天涯,黄叶落尽枝还在,独立河畔待春归。风光从不声张,让镜头找上门来。暖夜湖畔行,独步行履匆,不闻鸟儿叫,只觉秋意浓。断木吐新芽,当秋意风发,河畔琴声起,落叶满地爬。鱼儿们游逛了一天,早都洗洗睡下了,可老翁为什么还执着地守在湖边呢?万一有只梦游的单纯的鱼呢!风景,往往是相互陪衬的,我与天鹅湖或者说是天鹅湖与我,大概就是这样子。水中日月小,镜前面目大,心上乾坤上,脚下即天下。别去归来兮,缓缓湖畔行,云淡风轻处,雪融踏青坪。

《一只认出了自己的鸟》:湖畔漫拍,这只鸟真给面子!见面机会多了,她快认出我来了。

《湖畔观鸟》:湖畔飞鸟低,水中影相随。举镜拍照去,远去遥无归。《花落鸟也忙》:花落鸟也忙,觅食在路旁,见惯行人过,闲步不惊慌。和树丛中的麻雀相比,早晨阳光的话语最少。河畔独步杨柳岸,塘侧水鸡闹正欢,薄雾锁眉天朦胧,只见雀儿满树蹿。

《与天鹅湖的亲密接触》:摄影是一种美的发现的历程,也是一种消耗热能的体力劳动。小草、花瓣、垂柳、木桥、流水、木桥、垂钓者、骑行者,一个个闪过身前的镜头,凝固在时光长河的一瞬间,成为人间流影的星星点点。拍照者,在这一“时光流影”的过程中,也得到了自然的洗涤与心灵的休憩。想起了梭罗的《瓦尔登湖》。如果天鹅湖公园允许的话,真想在湖边开一块菜地,种上万妍千绿,开出姹紫嫣红。生命,每一天都是重新开始,或精神抖擞,或平平淡淡,一切都在乎内心是否在燃烧、在升腾。而这一切的内燃的动力都来自深刻的经过了思考的人生梦想。云上的泥土如此芬芳,原来也是种诗的地方。

《湖畔春天》:合肥天鹅湖畔,千亩水田,逗留其间五年,湖景细节发现。湖畔家园,天水相连,垂钓遛狗,各随其便。

《湖畔归途》:灯亮,是因为天------ 黑了。梦,还没开始做,夜就睡下了。天鹅湖,成了夜的摇篮。

向往:不再江湖策马,四处游走看花。

世界没有倒影,就像人类不再会反思。

再看看2021年的微博——

去年整理2021的微博,发现与天鹅湖这边的主题有如下一些篇目:正直的躯干,从不向影子折腰;第一个工作日读的第一本书;致那爬满桌前的青藤;夕辞古庐州;不是鸟会飞,而是鸟想飞;再闲的凳子,也总会遇到比凳子更闲的人;给鱼儿点上烟;夜睡着了;人睡了,夜一直醒着;办公室的书越来越少,绿植越来越多;在夜色里摸着月光前行;顶楼拍日出,鸟来抢风头;三年前的今天自我激励:“人活着时只是样品,百年之后才是文物”;我把天空当画板;过往绚空随风去,未来再蓝一片天;湖外乾坤大,湖畔世界小;摇晃一夜的梦,比整个中世纪都长;湖畔沐春风;思乡无眠 归途有期;晚点的打卡机;世界给我一壶老酒,我对世界别无多求;初心一一火红的六月;游泳小记:云浴天鹅湖,犹忆少泳时;童心相伴一生,来处即是归途;黑暗中最黑暗一片;所谓眼光,首先要眼里有光;一次没有行李的旅行;站在高原上放眼高峰风光;送别周博士;为“五个挑夫”工作室设计英文标识;韬奋征文一等奖证书、奖牌收到了;豫人策划2022年新年献词。

比较2015年与2021年的微博文字,因为家人离开了合肥,天鹅湖畔只剩下自己一人,七年之后写天鹅湖的文字明显减少了。风景的欣赏确实与人的心情有关。天鹅湖的美丽犹在,只是随着家人的离开和自己也常常不在湖边,我和天鹅湖的交流日渐减少,原来熟悉的面孔也日渐模糊起来。再过三年有半,我将长久离开这里,在上海最靠近西边的淀山湖,重新找回天鹅湖的影子,重建心中的“瓦尔登湖”的风光。  

诗人虽去,诗园犹在。相信,将来还会有新的移民来到这里,与天鹅湖为伴,勾绘他心中的“瓦尔登湖”的景象。

十二年,一个生肖轮回。

十二年,湖畔的树木增加了十二个年轮。

十二年,湖畔的鸟儿增加了一轮又一轮。

人的这一生,又有多少个十二年啊!

星转斗移,时光如梭。人海茫茫,生涯漫漫。世事频仍,生命匆匆。江南穿行,书剑倥偬。一湖一歌,一诗一景。望断天涯,脚底生风。十寸之屐,知止乾坤。一日三餐,百味人生。半尺笔椽,写尽沧墨。回首半生,半事无成。悻悻悻兮,痛痛痛哉。收拾行装,踯躅前行。

重返沪上,淀山湖或滴水湖畔新的十二年,一定要活得更好。也一定会活得更好。

我要由衷地说一声:谢谢您啊,天鹅湖老朋友!是您的呵护和陪伴,让一个远方游子生命有根,活在自然,活出生活,活出诗意,活出精神,活出自由,甚至活出永恒与长生。

多年之后,我会带上家人常来看看您。

更多年之后,人的生命终有限,但您的生命悠长。也许湖水不会再增多,但湖畔的花木更加茂盛繁荣,鸟儿更加莺歌燕舞,成为古庐州市民幽静的休憩之所,成为慕名而来的远方客人的观游圣地,成为新一代文人墨客写诗作画的世外桃源。

天鹅湖是天选之子,他在天天举办不落的摄影展,天天在书写着一本书。天鹅湖,可以说是合肥大发展大建设的起点,她见证着新合肥的日新月异。放大来看,天鹅湖也映衬着整个国家的快速发展。上善若水,向湖而生,一座湖浓缩的就是湖畔人们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从巢湖到天鹅湖再到匡河湾,从古巢地到古庐州再到新合肥,从中华人文始终之一的有巢氏,到后来的包拯包公、李鸿章、刘铭传等古庐州诞生的历史名人,合肥这片数千年自然人文胜地,新合肥人在走出大江淮、融入长三角、走向全世界的生命长河中,因为有美丽的大湖小溪的滋润,必将涌现出一代代优秀分子,将中国长三角最西边上千万人的大都市打扮地更加美丽,涌现出更多更美更大更新的天鹅湖来。

最后,推荐有兴趣的读者看一看美国作家赛珍珠写到安徽的《大地三部曲》、中国作家王安忆曾下乡安徽写的《小鲍庄》和新华社记者陈先发笔下写到的《黑池坝》等,更进一步了解江淮大地的风土人情。

作为一个中原出生的新上海人,我实实在在地在古庐州这里生活了十二年还将继续生活三年,前后加起来15年的时间,比曾在上海的五年长,比曾在郑州的16年少一年,几年以后的更长岁月,要陪伴一双未成年儿女在上海成长,一年年,一季季,一周周,一天天。在上海市中心住住,再到沪西淀山湖畔住住,隐逸田园生活,追忆逝水年华,会经常回开封杞县老家和信阳商城孩子的外婆家看看,时而也会重返合肥旧地,转转天鹅湖,会会老朋友。

美丽天鹅湖,十余载为伴,一辈子为友。

圉城龙耳沟,开封铁塔湖,商城大石桥水库,合肥天鹅湖,上海淀山湖,人生百年,心中有一处“瓦尔登湖”便知足矣,何况有这么多处心中之湖呢!

天鹅湖,我心中永远的“瓦尔登湖”。

(作者简介:李旭,历史学硕士,中共党员。现为安徽出版集团时代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编辑委员会副主任兼重大出版工程办公室主任、编审。曾担任河南人民出版社第六编辑室副主任、上海大学出版社副总编辑、安徽人民出版社副总编辑、时代新媒体出版社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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